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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百合  ◎露伊絲.葛綠珂(Louise Glück)

就如一個男人和女人製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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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百合  ◎露伊絲.葛綠珂(Louise Glück)

就如一個男人和女人製造​
一座花園在兩人之間,像​
一床星斗,現在​
他們留戀著這夏天的夜晚​
而夜晚漸漸地​
變冷,帶著他們的恐懼:​
它可能結束一切,它有能力​
毀壞。一切,一切​
都可能失去,芳香的氣味​
通過細長的圓柱​
正無用地升起的,而遠處,​
一片巨浪翻騰的罌粟之海—— ​

噓,親愛的。我並不在乎​
我活著還能回到多少個夏天:​
這一個夏天我們已經進入永恆。​
我感覺到你的雙手​
將我埋葬,來釋放出它的輝煌。​

〆〆〆〆〆〆〆〆​

#葛綠珂 創作​
#柳向陽 翻譯​
#林思彤 手寫,粉專 林思彤​

※收錄於葛綠珂詩集《#野鳶尾》(臺譯本為詩人 #陳育虹 翻譯,寶瓶文化,2017年2月出版)。編按:本篇因賞讀緣故,採柳向陽譯本。​又按:露伊絲.葛綠珂為今年度(2020年)諾貝爾文學獎得主。

※中國詩人 #李以亮 賞讀:​

如果沒有看譯者的介紹,我會毫不遲疑地將葛綠珂這首〈白百合〉作為愛情詩來讀,讀出強烈的生命意識,讀出神奇的生命體驗包括性體驗,男人女人在夏天的夜晚熱烈地相愛、做愛,於是世界發生了奇觀,物我交融,生死同一,感歎一切的一切固然會失去,但終覺瞬間永恆。​

譯者提供的導讀是這樣的:詩集《野鳶尾》(包含了此詩)是以《聖經.創世紀》為基礎,以一個園丁和神之間的對話(請求、質疑、答覆、指令),關注挫折、幻滅、希望、責任。如此看來,宗教性體驗遠遠多於或高於人間世俗的愛情體驗。儘管「誤讀」,不過我還是認為我是能夠自圓其說的:想想在世界的原初,一個園丁完全可能將自己愛的對象奉為神明,「園丁和神」之間的對話,也就等於「園丁和愛戀物件」之間的對話。之所以在此絮叨這些,是我覺得,這應該能給我們寫作愛情詩一個啟發:愛情、愛情詩固然不能過於高蹈,它應是人間之事,但神性的有無,卻有著境界上很大的差別。如果視〈白百合〉為一首情感純正、風格獨具的愛情詩,我以為它高明的地方就在於其境界的宏大、超然。這一點,只要和當下氾濫的愛情詩作對比一下,就不難清楚地感覺到。​

關於露伊絲.葛綠珂,也許以下資訊是值得一提的:她1943年出生於紐約一個匈牙利裔猶太家庭,至今已出版十部詩集,而《野鳶尾》似乎象徵了她個人創作的高峰,因為1992年獲得了普立茲獎。「她的詩歌極具私人性,卻又倍受公眾喜愛。當然,這種私人性絕非傳記,這也是葛綠珂強調的。」這正好就是我理解的個人性寫作的含義:既有個體真切的視角與體驗,又具一定的超越性,因為詩與文學畢竟不是隱私的展覽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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